“疯癫”的费曼

    费曼得过诺贝尔奖,是近代最伟大的理论物理学家之
一。但他同时也可能是历史上唯一被按摩院请去画人体画、
偷偷打开放着原子弹机密文件的保险柜、在巴西桑巴乐团
担任鼓手的科学家。他曾经跟爱因斯坦和波耳等大师讨论
物理问题,也曾在赌城跟职业赌徒研究输赢几率!
    下面是费曼先生的自述——

                 与猎狗比鼻子

    有一次我到医院的图书馆去看书。在《科学》杂志上
看到一篇讨论侦察猎犬的文章,提到它们的嗅觉是多么敏
锐。我于是想:猎犬真厉害,不知道我们人类的嗅觉有多
灵敏呢?
    等探病时间到了,我进去探望妻子,对她说:“让我
们做个实验。那些书你也很久没看了,对不对? 等我出去
之后,从上面拿一本书,打开它,再把它合起来放回去。”
    我回来时发现,这一点也不困难! 你要闻一闻那些书
便可以了。书架上放了很久的书有一种干干的、很单调的
味道。但如果它被人手碰触过,它就有一股湿气,味道也
不同。
    我们再做了几个实验,我发现猎犬固然是很了不起,
但人类也不像他们自认的那样无能。事实上,这只不过是
人们的鼻子离地面太高而已!
    在家里,我注意到我的狗能嗅出我的脚印,知道我走
过的路。因此我也试着那样做:趴在地毯上用鼻子嗅,看
看能不能分得出我走过、跟没走过的地方,结果却发现一
点也分不出来;因此在这方面,狗确是比我强多了。

                  波耳单单看上我

    刚加入曼哈顿计划时,我跟尼尔·波耳会过面。他跟
他儿子都是有名的物理学家。对很多大人物而言,老波耳
就像上帝一般伟大。
    他第一次来时,我们开了一次会。我坐在后面的某个
角落,只能在众多脑袋瓜的缝隙间看到一点点波耳的影子
而已。
    他第二次要来开会的那天早上,我接到一个电话。
    “喂,费曼吗?”“我是吉姆·贝克。 ”是他儿子,
“我父亲和我想跟你谈谈。”
    “跟我谈?……”
    “没错,8点钟可不可以?”
    我们跑进技术区的一个办公室,他说:“我们在思索
怎样可以令原子弹威力更大,我们想到这些这些。”
    我们反复检讨很多想法,反复争论。
    后来小波耳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上次他们来访
后,老波耳跟他儿子说:“记得坐在后面那小伙子的名字
吗?他是唯一不怕我的人, 只有他会指出我的荒谬想法。
下次我们要讨论什么时,单找那些只会说‘是,波耳博士’
的人是不行的,让我们先找那个小子谈谈。”

                   破解保险锁

    我们在罗沙拉摩斯研制原子弹时,计划的所有机密文
件——关于如何制造原子弹的资料——全都随便放在档案
柜内,部分柜子根本没有锁上;有的话也只不过用普通挂
锁来锁。
    为了示范那些锁多没用,每当我要跟某些人借文件而
他们刚巧不在时,我便跑进他们的办公室,打开档案柜把
东西拿出。用完之后,我就将文件还他,说:“谢谢你借
我这份报告。”
    “你从哪儿拿来的?”
    “从你档案柜拿的。”
    “但我把它锁起来了呀!”
    “我知道你把它锁起来,但那些锁都不管用。”
    终于,他们买了些装了数字组合锁的档案柜。当然,
这些新档案柜立刻成为我的新挑战。后来,我最多只需要
8个小时就可以打开一个保险柜——平均4小时便能打开一
个!
    不多久我的名声更响了,因为慢慢地会有人跑来找我
说:“嘿!费曼!克利斯蒂出城了,但我需要他档案柜里的
一份文件,你能不能打开它?”

                 与职业赌徒交手

    第一次到赌城,我就坐下来把所有几率算出来,发现
掷骰子的几率是0493之类。如果我赌一块钱,实际上我
只要花14元钱。于是我跟自己说:“为什么这么不想赌
呢?花不了多少钱的!”
    我开始下注,一下子我就连续输了5元——就那么1元、
2元、3、4、5元。理论上我应该才输掉7分钱, 但我已输
了5元了!从此我也没再赌过钱了(就是说, 如果要用我自
己钱的话)。我真幸运,一开始就输钱。
    还有一次,我在跟一位表演女郎吃午餐。她说:“看
那边那个人,是个职业赌徒。”
    我把他叫了过来。“玛丽琳说你是个职业赌徒。”
    “没错。”
    “我很想知道你怎么可能靠赌博维生,因为像骰子之
类的几率才0.493。”
    “你说得对,”他说,“让我解释给你听。我不赌骰
子或什么的。我只赌那些对我有利的。”
    “吓!它们什么时候对你有利过?”我不相信地问。
    “其实这也很容易,”他说,“我就在赌桌旁闲逛,
如果有人说:‘9点!一定是9点!’那人兴奋极了,他认定
这是9点,而且正想下注。我早已计算出所有几率, 于是
我说:‘我跟你赌4元对你3元,这不是9点!’长期来说我
会赢。我不直接不注在骰子上,但我跟其他赌客赌——他
们都有偏见,迷信一些幸运数字。” 
     (据《北京青年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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