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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长诗《白雪之恋》：
一
白云峰巅，雪水湖畔，
小城风光，大学校园。
北有巍然高山之雄伟，
南有蜿蜒江水之壮观。
时值新中国
风雨暂停浪初静，
跨入大世界
二十世纪乙巳年。
孜孜学子节假日，
秋高气爽十月天。
三五成群郊游去，
十七八九笑语喧。
独有男生白明志
漫步沉思倘佯湖边，
巧遇女孩高如雪
山光水色怅惘迷恋。
素衣淡裙突然晃进视线，
不知何故顿觉意马心猿？
假装低头未曾见，
撞个满怀好道歉，
佯称陌生从未识，
故作巧合多搭讪。
顽皮少年计多端，
笑对女孩扮鬼脸。
且问她何名何姓几年级？
却早知同校同系不同班。
一颦一笑无尴尬，
一问一答皆释然：
“小女姓高名如雪，
新生入学一月前。
南方院校精英聚，
科学殿堂高峰攀。
与学长幸会你不识我我识你，
同使君共在数学王国摘皇冠！”
少女大方解人意，
男孩快乐心抖颤。
两眼对视忙回避，
紧张喜悦又慌乱。
从此平静湖水微风掀涟漪，
原本胆怯少年心海起波澜。
笑容倩影久久不能挥之去，
点点滴滴激起无限思和念。
朝霞未出呆呆等待校园里，
黄昏时分默默徘徊宿舍前。
细语声声入耳芳容总不见，
幻想汨汨长流柔情涌心田。
偶尔幸运，惊鸿忽然一瞥，
人多眼杂，欲语却又无言。
六十年代大学生，
革命教导天天念。
不许恋爱禁结婚，
天之骄子律森严！
河流堵塞处愈加暗流汹涌，
男欢女爱事终究古今难免。
地上不谈地下谈，
寥寥数语诉愁烦。
明志兴起诗一首，
落落相思鱼雁传。
“春愁如春雨， 欲停又忽起。 倾城倾国貌，何日相共语？”
薄薄锦笺心火点，
如雪读诗难成眠。
解铃还须系铃人，
夜梦幽幽寄缠绵：
“秋梦如秋日，落寞又神秘。 天穹架鹊桥，幽梦传私语！”
鱼雁递书去又返，
你来我往诗词填。
月隐星稀偶有约，
见面似难亦不难。
趣味相仿性灵同，
话逢知己聊不完。
谈天说地论古今，
人文数理都周全。
他喜她文雅沉静勤思考，
她羡他鹤立鸡群风度翩。
他喜她面目姣好眼睛大，
她羡他生性乐观笑容甜。
他喜她才思敏捷文笔好，
她羡他谈吐幽默有人缘。
他喜她冰雪聪明多智慧，
她羡他热情奔放似火焰。
二
和风习习初夏天，
花开处处是来年。
明志如雪两情悦，
暗约校园荷塘边。
月色溶溶洒满身，
星光点点照心坎。
柳枝轻轻拂水面，
荷塘泛泛起漪涟。
曾经两人相谈欢，
为何今夜不一般？
气氛神秘对无语，
心鼓敲打目电传。
天气突变夜雾漫，
燕雀低飞月偷闲。
轻雷阵阵天边响，
细雨濛濛湿衣衫。
绿草如茵花作垫，
巧折荷叶当雨伞。
风停雨住人未动，
打破沉默问冷暖？
雨后晴空清凉平坦，
风中莲叶不停抖颤。
静默像要使人窒息，
目光扰起心中波澜。
清风如酒熏人醉，
月光似梦若隐现。
胸有火烧口舌燥，
肩生翅膀欲飞天。
星转月转荷塘也转，
天地见证微妙瞬间：
一股暖流注入心中，
无比甜蜜分外温暖。
热烈的亲吻把乱云驱散，
柔软的拥抱使情绪平坦。
月亮害羞地躲进云层，
星儿调皮地不断眨眼。
他和她好像突然变醉汉，
分不清是真正的现实，
还是神奇的梦幻？
似乎在云彩里虚渺漂浮，
又仿佛如梦中神迷意乱。
牛郎织女鹊桥会，
心有灵犀一线牵。
丘比特射爱情剑，
少男少女心已穿！
两片心田融一片，
时间凝固不向前。
天地混沌唯你我，
月为知己永相伴！
热恋如火火熊熊，
柔情似水水漫漫。
君子多情情切切，
淑女有意意绵绵。
夜幕趋淡月隐身，
东方发白日露脸。
宙斯大神掌时误？
佳夜良宵何其短！
难分难舍说再见，
莲叶无力花闭眼。
朝朝暮暮且当惜，
此情久长到永远。
爱情使人倍感阳光灿，
心灵相通智慧灵光闪。
双双合作攻克世界难题，
牵牵携手同游数学宝殿。
难题神秘莫测
欲破译名人之猜想，
宝殿奇光异景
更诱发天才与灵感。
三
潮声如吼震沙滩，
革命风暴卷狂澜。
最高统帅一令下，
百万小将志冲天。
师生停课闹革命，
口诛笔伐齐开战。
教授权威遭炮轰，
大报小报满校园。
灵魂深处来挖掘，
妇孺老幼不能免。
象牙塔里无僻处，
学术殿堂也蒙难。
洪流滚滚遍神州，
扁舟叶叶随浪翻。
大雨冲醒白专梦，
疾风刮遍温情湾。
课堂搬到社会上，
江河湖海受锻炼。
情侣双双不由己，
分道迢迢去串联。
徒步西游红军路，
乘车北上主席见。
如雪欲行井冈山，
母电忽至家生变。
父亲高瞻被枪毙？
惊天噩耗似雷电！
思亲忆父泪如泉，
春晖映晚暖心田。
树静风狂不堪折，
历史疮疤是根源。
父亲经历颇传奇，
气质长相都不凡：
轮廓分明四方脸，
眉目传神气宇轩。
身材高瘦鼻梁挺，
人疑外宾到眼前。
出身富家名门后，
少时顽皮爱捣蛋。
为人喜打抱不平，
侠义心肠豹子胆。
从小立下戎马志，
黄埔毕业军装穿。
奔赴沙场激战勇，
剿匪抗日见世面。
少年有为得赏识，
国民党内做高官。
带兵打仗点子多，
刚正不柯又清廉。
有勤务兵名叫陈剑，
是共产党暗藏身边。
高瞻待其如家人，
下属感激记心间。
解放前夕风云变，
恋国拒绝去台湾。
卫兵趁机做工作，
带兵起义美名传。
兴国立业是宏愿，
从政之路多艰险。
供职省委管教育，
唯愿兢业保平安。
谁知洗面革心十几年，
终究难逃文革大劫难。
《卫东》小将红卫兵，
揪出高瞻炮轰省教委。
《红旗》组织工人多，
声称教育得靠老大哥。
各派自诩真革命，
互骂对方保皇军。
争权夺利刀枪见，
文攻武卫来开战。
《卫东》头目知是谁？
明志胞弟白明伟！
工人儿子高中生，
带头造反闯省城。
十六岁莽撞少年篾权贵。
誓死把红色政权来捍卫。
将高瞻历史细清算，
其罪行可列一大串：
“海外关系数不清，
出身地主家世显，
策反投诚犹可疑，
深藏大陆作内奸。
如今兄长定居在海外，
必是里应外合想变天！”
反革命落水人喊打，
精神肉体受磨难。
刚被《卫东》低头游街戴高帽，
又遭《红旗》批斗上纲又上线。
你来我往日继夜。
英雄难过孺子关！
一月风暴，二月逆流，
运动群众，领袖挥手。
造化弄人，命运添乱。
月落乌啼，寒夜霜天。
枪声不断彻夜响，
两派人马战犹酣。
绑架高瞻卫东团团被包围，
枪毙人质明伟浴血决死战。
革命群众自残杀，
惊鸿遍野血溅花。
快刀乱枪人头落，
大地苍茫月笼沙。
父亲兄弟尸骨寒，
两家从此结仇缘。
咬牙切齿恨难消，
未曾相识脸已翻。
四
如雪丧父心意懒，
回避明志少见面。
出身不好自逍遥，
隔岸观火又一年。
寒流夹雪袭江南，
玉树琼枝四月天。
雪住风停愁日暮，
独行踽踽棱满园。
粗枝细叶烟萝缠，
乍开桃花又冬眠。
落日余辉复折射，
橙红靛紫绿黄蓝。
剔透晶莹白耀眼，
兰亭宛约水晶殿。
缓缓步入稍歇息，
浤浤汨汨忆绵绵。
本知林深之处独一人，
缘何诵读之声耳边传？
此是真实，抑或梦幻？
诵之为何文？
耳熟能详焉！
正是去年同游园，
明志偶作诗一篇：
“你从夏日里走来，
遍身淡绿，
像出水的新荷，
散发出清香一片；
你从秋月下走来，
如烟颦眉，
像多愁的潇湘，
紧锁着心事无限。
你从冬雪上走来，
沉默无语，
像噙着暗香的寒梅，
使我的心如白雪般茫然。
你从春风中走来，
依依倩影，
如梦的眼里充满神秘，
燃起我无比的激情和浪漫。
你踏着四季走来，
走进了我的心田。
从此心中不再孤寂，
种下了永远的渴望和思念。”
余音绕梁人影近，
未曾开口心已乱。
展臂扑向梦中人，
抱怀贴胸求温暖。
白雪皑皑风云淡，
心中炙热喷火焰。
离情别绪诉不尽，
喃喃细语说不完。
美丽梦境似童话，
白马王子到眼前。
苍茫大地白雪皑皑，
冰冻世界银色一片。
任它国事家事骤变，
喜我爱情痴情依然。
曾几何时多感叹：
“情丝一缕，愁绪万千；
夜扰清梦，日摧心肝，
悠悠日月，此情何堪！”
今夜无眠销魂魄：
“星疏云淡，嫦娥姣洁，
鹊桥云路、谁为铺设？
如痴如醉，私语窃窃。”
淡泊明志无大志，
高雅如雪不似雪。
情窦初开十分羞，
欲火急燃百度热。
意乱神迷痴情脉，
彤云满面娇羞色。
张生莺莺心生嫉，
文君司马情欠切！
烈火干柴神凝聚，
雷惊电击魂荡迷。
玉飞盐撒柳絮染，
汗雪交融情更密。
金潭泉涌心共语，
玉渊苔滑意未已。
恰似风拂花蕊轻，
犹如雨打莲心急。
船儿荡漾水面上，
鱼儿游进深海底。
石破天惊银河泻，
喷雷奔雪沧海溢。
英雄志短今方信，
孽海情天不可疑。
不羡公侯富万国，
但愿长伴无别离。
白云峰高有止尽，
雪水湖深终见底。
蜜夜良日苦其少，
金风玉露能几时？
五
革命继续时光流，
日月如梭几春秋。
毕业分配突来临，
天各一方两地忧。
高如雪发配千里外，
大学生种田不为怪。
劳改农场军事化，
部队编制营连排。
劳动军训强度大，
种稻养猪还种菜。
朝起插秧蚂蝗伴，
夜行训练大步迈。
体质赢弱难支撑，
思想改造叹无奈。
春耕秋收双抢忙，
烧炭砍柴养猪场。
七分政军三分劳，
工农兵学四不像。
士兵正职十八九，
学生担任副班长，
出门如厕军令严，
请假销假笑荒唐。
脱胎洗脑宜忍耐，
筋疲力尽尚能捱。
身体反常颇惊心，
感觉特殊费人解：
几月经血未曾见，
头晕恶心胃口改。
朦胧略晓怀孕事，
心知肚明猜大概。
羞女自责难启齿，
思母下放千里外！
不知明志分何处？
三月未闻消息来。
写信白家探地址，
反被其母讥无赖。
假代儿子写回信，
责骂妖女要自爱。
从此恋人无音信，
爱到深处成怨恨。
白家父母故作梗，
阴差阳错假为真。
部队政治气氛紧，
纪律严明压抑深。
隐秘情事无人诉，
困惑恐惧藏於心。
离经叛道尝禁果，
苦衷难言自默认。
下部突发大出血，
生命垂危医院进。
六
不明究里白明志，
分配教书留城市。
情书封封寄衷情，
部队没收无音讯。
思长念多心扰扰，
山重水隔路迢迢。
决定离城去边远，
相伴情侣解愁烦。
调动计划尚未谋，
忽闻如雪噩耗传。
真假谣传飞满天，
家中父母信流言：
“妖女农场求表现，
与其排长行不端。
子宫外孕大出血，
一命呜呼赴黄泉。”
霹雳惊雷划破天，
明志闻言心绞缠。
似信非信不愿信，
难解为何音杳然？
休假奔赴农场边，
远行求证县医院。
主治大夫亲现身，
方信噩耗非谣言。
万分悲痛难自己，
怎奈香消魄已散。
从此人生无趣味，
旧地故景常留恋。
湖光山色依旧美，
触景生情思万千。
音容笑貌犹在心，
斯人已逝不复返。
开朗小伙白发生，
此景此情何以堪？
埋头书堆作学问，
寡言少语心意懒。
人言缘分天注定，
完整苹果分两半。
寻寻觅觅似有意，
卿卿我我怎无缘？
伊人既逝吾心止，
改名换姓隐山间。
白明志变吴明志，
誓与数学终身伴。
七
日月交替世纪转，
时光如流渐荏苒。
神州中华惊崛起，
二十六载风云变。
时空点移到大洋彼岸，
波士顿麻省理工校园。
正值岁寒腊月天，
寒潮席卷东海岸。
白雪皑皑纷纷落，
急流飓风战犹酣。
室外冰冻室内热，
数论讲座趣味添。
中国教授初来到，
座无虚席人近千。
头发似已斑白，
想必人到中年。
可称学识渊博，
尚且风度翩翩。
英语不算流利，
思想却多亮点。
研究成果斐然，
激动学术前沿。
演讲成功作完，
明志独步楼间。
白衣白裙晃眼，
女孩突现面前。
咦，原来是那个华裔的女博士生，
呵，今天她坐在第一排气质超凡。
她迷上今天的数论讲座，
迷上了吴教授的长者风范。
笑面如花语如珠，
欣然自荐先开言：
“我出生在香港，
取名Snow White！
因为那是一个分外寒冷的冬天！”
呵！白雪，多么美妙的名字！
她有一双多么明亮的眼！
女孩的名字令明志无比感慨，
想起了那些白雪飘飘的夜晚。
女孩炯炯发亮的眼睛
更令他心头一颤，
在哪儿见过它们？
什么时候看过这张笑脸？
似曾相识的感觉，
突然在他的心头昙花一现！
八
光阴匆匆几经月，
明志来美已半年。
无奈白雪孜孜追，
心理防线层层断。
态生两靥笑语嫣，
眉起双颦似曾见。
心火压抑数十载，
阳光女孩来点燃。
白雪母亲希拉里，
多年供职电脑系。
教书轻车又熟路，
只为女儿费心机。
掌上明珠聪颖不凡，
气质颇似自己当年：
喜爱抽象思维，
脑中幻想连绵。
交往男友颇多，
却难真正顺眼。
总是吹毛求疵，
或者捡四挑三。
咄咄怪事这几天，
白雪表情不一般。
心绪不宁魂离舍，
辗转反侧夜难眠。
时喜时悲神恍惚，
左顾右盼目惘然。
母有经验心窃喜：
女儿中了爱情剑！
电脑数学本同根，
两系高楼离不远。
为母有心勤跟踪，
巧作侦探不困难。
白雪果真有男伴！
成双入对楼廊间。
女儿频频抛媚眼，
看来关系不一般。
母亲见状自欣然，
远观女婿笑开颜。
数学系中暗打听，
访问教授人称赞。
信息时代太方便，
上网查询翻个遍。
学者来历勤检索，
寻根究底觅照片。
不见尊容不知情，
仔细一看吓破胆！
眼前分明梦中人，
纵改母姓也枉然。
刻骨铭心旧面孔，
深藏脑海到黄泉。
希拉里即高如雪，
强装冷漠二十年。
明志音容突然现，
平静心海掀狂澜！
记忆长河闸门开，
尘封往事一件件……
腥风血雨忆当年，
农场命危送医院。
县医误诊宫外孕，
父亲好友来救难。
陈叔市医任院长，
刘姨妇科掌小权。
谎向农场报死讯，
正常怀孕真相瞒。
辗转香港叔叔家，
生下白雪喜泣连。
留学美国历坎坷，
从此神州音讯断。
暗里寻亲十年前，
故土难辩无功返。
未料蓦然回首时，
音容不改貌依然！
难怪两人易亲近，
血脉相通父女情！
如何快刀斩乱麻，
防火未燃免乱伦？
从此经常寻机会，
盯上女儿意中人。
接触熟悉又交谈，
明察暗访观言行。
怎知结果人沮丧，
大失所望心意冷。
此时再难回彼时，
岁月无奈天无情。
明志不识旧时人，
彬彬有礼每相迎。
既与白雪灵犀通，
尊称伯母言由衷。
妇人中年脸带笑，
眼镜层厚目光绕。
浑然不觉当年恋，
正是面前徐娘老。
如雪见状自烦恼，
内中悲働心如绞。
可恨恋人不识己。
思念渴望难言表。
明志对望女儿时，
目光醉人情如炙。
当年迷恋似再现，
对错人来用错词！
早年误会重记起。
变态心理速堆积，
爱意骤减怨恨生，
反将明志禽兽视。
既然子已将我弃，
绝断此情俱往矣。
定要与尔同归天，
咬牙切齿发毒誓！
九
刺骨寒风怒飕飕，
冰封雪飘冷凄凄。
雪莉约来吴教授，
严冬黄昏密林里。
预先准备毒果汁，
诱其喝下无迟疑。
蓄谋已久巧计划，
两情了断在今日。
明志痛苦毒效起，
不知真相探究里。
如雪冷笑举杯饮，
方将秘密逐开启：
是否记得白云峰？
可曾想起雪湖水？
移情别恋铸大错，
对象却是亲生女！
怨妇娓娓吐心声，
吴语款款倾衷情。
明志闻言悔不及，
犹似晴天响霹雳。
白雪四处寻教授，
踏雪来到公园里。
偶听母亲言身世，
震撼羞愧惊无比。
满腹话语难达意，
激动心痛不能己。
举起身边饮料罐，
喝尽果汁泄闷气……
十
寒流突袭波士顿，
七天七夜雪纷纷。
冰冻五尺创纪录，
十日之后方转晴。
冬日太阳本无力，
奈何林中积雪深。
汨汨消融几经月，
缓缓春至才理清。
游人多是旧时客，
重返密林心一惊：
何时添此小雕塑？
亮丽洁白眼目新！
人工难及天作成，
似玉似石又似冰，
走到近处细观察，
栩栩如生见人形。
三人相抱一家人，
女儿搂着父母亲。
亲密和睦久重逢，
甜蜜温馨情意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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